他整个背上胳膊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。
辛好他穿的毛皮衣服都是加厚特地的顶级品。
火势虽大,但有厚皮层保护。
身上面积虽大,但情况不算严重。
再加上徐恒生及时拿出了特效治烫伤的膏药。
涂抹到现在过去了半天,这些烧伤烫伤处已经开始逐渐不疼了。
以这样情况看,等到了长安之后,他应该就能恢复大概了。
徐恒生见阿史那如此说话,倒是叹了口气。
让旁边人继续帮突厥王子扶着趴回车厢。
“这感谢倒也不必了,你改主意不告我的状,我也很欣慰,不过...
王子殿下,我倒有一事需要你配合,不知你可能答应?”
徐恒生面色有些许沉重。
“恩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。”
阿史那不明白,这徐恒生明明救了自己,可怎么看起来反倒比自己这个受刺杀的人,还要沉重?
“你也不必喊我恩公,我本就比你小得多,你喊我徐恒生便可。”
徐恒生纠正了阿史那之后,才再次开口道,
“我这次来,是想请你将昨夜发生的事,别说出去,王子殿下你可答应?”
阿史那贺鲁闻言一惊。
这要去...实在太让人...难以理解了吧。
“恩人...不,徐恒生兄弟,你是不是,是不是受啥刺激了?”
徐恒生当然知道阿史那不会理解,他便给阿史那细说其中原委。
首先他们没有抓到活口,也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关键性证物。
“你可知,如果我们提出中途遇刺的事,旁观者心里会怎么想?
你想要和谈并且要支援物资的打算,你觉得还能不能实现?”
徐恒生几个问题连珠炮一般问出。
把阿史那给问楞了。
他楞楞想了一会。
便一脸沉重表情摇头道,
“换位思考,如果我是那位女皇陛下,顾虑的多,想的东西就多,就复杂。
我或许会觉得是突厥那边在故意挑事,想多要点好处也未必。”
阿史那越想越震惊。
人的想法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,同一件事,不同人有不同看法。
天知道会往哪里想。
万一要是想到最不利自己的地方呢?谁能保证?
徐恒生点点头。
“这还只是你突厥王子那边的难题。我也算是大梁官员,朝廷中自然也有我的对立派。”
“他们要是用这个理由来质问我,为什么没有提前知道有人刺杀,为什么让突厥人受伤。”
到时肯定又会有一场针对徐恒生的责问。
试问徐恒生怎可能会给那些卑鄙小人机会?
阿史那贺鲁听完徐恒生的话。
摇摇头沉默了好一会。
“我们突厥立国不过几十年光景,与贵国几百年国朝历几十代朝堂完全不同。这么复杂,我不想多掺和进来。”
“既然徐恒生兄弟你如此说,那我便听你的,就当这事没发生过。”
阿史那贺鲁也打定主意,绝不再提这事。
徐恒生拱手对阿史那道,“如此,便谢过王子殿下深明大义了。”
毕竟徐恒生这边没有人员伤亡。
反倒是阿史那,一下子就损失了三名侍卫。
“这没什么,他们原本就是我身边的死士。该有的酬劳,都会给足。”
阿史那贺鲁生活在草原,就算没有大梁朝,偶尔部落之间起冲突,死伤再正常不够。
“如此便好,那么...殿下你这边的人,就拜托你说服。”
“我来说服我这边的人。”
徐恒生将必要的话对阿史那贺鲁说完后。
便离开了突厥王子的车。
回到自己车上,徐恒生便把严糖喊来,如此这般吩咐之后,严糖便领命去告诫大家了。
其实徐恒生告诫的话也很简单。
朝廷有人想杀人灭口。
一旦大家把自己还活着、甚至是亲自动手杀死刺客的消息说出去。
那后果是什么?
不用想都知道,肯定会遭到更厉害的反杀反扑。
昨夜那场殊死搏斗,大家谁都没少出力。
而且大家又都是普通百姓。
谁会放着安稳日子不过,主动招惹这种麻烦?
因此,大家当然愿意听从徐恒生的话,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。
又因此,那些还在傻傻等待刺杀行动结果的人。
根本不知道,这场原本就是秘密的刺杀行为,已经真成为一个连当事人都故意想要忘记的秘密了。
徐恒生这一行车队,在临近午时便来到了辽城。
严糖他们找了一处安静的客舍住下,在大家洗漱清理的空当。
又请来了一个大夫,挨个给受伤的人看过之后,这位大夫还挺不高兴。
因为这些人的伤轻到连药钱都不用。
白白浪费他这么久出诊时间。
本还以为这么多受伤,会是一大笔买卖的。
“你们出门行商的汉子怎地这么娇气?这烫伤也不严重,连药都不用喝!
有些人家里头媳妇烧锅烫伤都比你们种,人家都不喊医生,你们呐...看着一个个都挺皮实...”
那医生摇摇头,收下了很少一点的出诊费就离开了。
这让众人再次为老板的膏药神药感到震惊。
明明昨夜还火烧火燎疼的伤口,怎么大半天过来,都恢复到连轻伤都算不上的程度了?
这也太神了吧。
徐恒生得知众人无大碍后,自然是放了心的。
于是众人好好的在辽城休息了一夜一天后,便再次踏上出发的旅程。
车队一下子就少了一半数量,速度自然就比之前还要更快。
估算下来,最多也就七八天能到长安。
和去凉州时一样的速度,一点都不耽误。
不过,不耽误倒是不耽误,但徐恒生这里的货,一下子就少了一半。
却也让徐恒生赶到有些棘手。
阿史那贺鲁听说这件事后,便来找徐恒生
“这次袭击事件毕竟因我而起,反倒害得徐恒生你损失惨重,你说多少钱,我阿史那贺鲁翻倍赔偿。”
伤已经好很多的突厥王子,手里拿着一小袋酒囊,自从受伤之后,为了保能让受伤的部位好得更快。
他就只光身披着一件半敞袖的皮衣。
天气如何寒冷穿得也少。
便也只能靠酒来取暖。
此时身上摸着徐恒生提供的膏药,嘴里喝着徐恒生给的白酒。